你?痴心的我,痴心的我,我为你伤心到底……”
我麻木的听着,我看着她。怎么会听这种歌呢?全世界最最低级的是这种歌,不过是最无聊的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跑去歌厅对着一个女人色迷迷的发呆,假装听这种歌,那女人唱不唱歌都还不一样。
她怎么也听呢?而且这么津津有味。
她说:“你在想什么,我完全知道。你在想,我为什么如此低级,是不是?”
我但笑不语。
“其实这是一首很好的歌——你的中文行不行?”她笑问。
“我的中文?我的中文像英文,我的英文像中文,我是二不像。”我笑,“麻绳提豆腐,别提了。”
“你有没有听过柳永的词:‘衣带渐宽终不悔’?”
“我倒是有的,我母亲爱词,我自小听她念来念去的,焉有没听过之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好,可是这歌,你想‘我为你伤心到底’,这又如何呢?”她问我。
“伤心到底。”我笑,“你真相信?真没想到你还是那么浪漫,谁为谁伤心到底?‘到底’是多久?三裁五载?还是一辈子?”
她看着窗口,缓缓的说:“‘到底’是很久,久得人人以为你忘了,你还很心平气和的记着,一直记着。”
“那只不过因为你没有找到一个更好的!”我断然的说,“一找到更好的,你什么都忘了,还到底不到底呢?”
她很悯然,那种成熟的姿态消失了,然而忽然又镇静下来,她说:“到底你是个孩子,还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我微笑,“我失言了。我道歉。”
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把录音机关掉了。
我不明白?还真有海枯石烂这种事呀。我对于梁山伯祝英台的故事一点兴趣也没有。她走了,我寻更好的,寻不到,一个人发闷,只为寻不到发闷。即使想她,也是一种很合理、很客观的想,不是刻骨铭心。
但是我怎么能够说这种话呢?唉,我并不懂得恋爱,我还根本没有爱过人呢。
我们把话题支开了,渐渐我发觉她活泼的一面,她学国画,她会打毛衣,缝衣服,她做很多福利工作,换句话说,她很寂寞。
我在晚饭的时候告辞。
宿舍有饭可吃,我不想打扰她了、她也没有十分留我。
我回家的时候一直想:她几岁?男朋友呢?家人呢?
得不到答案。
她有一种稚气,喜欢看柳永的词,听时代曲。周末有一大班大学生往她家玩。她过的生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