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玉米面做的窝头或饼子。至于馒头和大米饭,只有到过年过节时,才能吃上一两顿。,我的童年和少年完全是“沫子”喂大的。直到我进县城念中学,在校住宿,才分清“沫子”和粥的区别,知道“沫子”是山里人贫困的象征。
我开始编织第一个梦,也是最幼稚的梦希望自己今后能成为吃商品粮、有城镇户口的人,让爸妈和自己今生今世不再喝那稀溜溜的“沫子”,天天都能喝上粥吃上馒头烙饼。
前几年,爸和妈干了整整三十年民办教师后,终于论资排辈转成了吃商品粮的国办教师。可这时我恰好已高中毕业,高考差3·5分落第,而且年龄已满18岁,按照政策,我已失去了随同父母一起转为城镇户口的资格,我的第一个美丽的梦想破灭了。父亲非常遗憾,不止一次地对我叹惜:“唉!我和你妈早转一年就好了;要不,你晚生一年也赶上趟啦!偏偏卡在这节骨眼上。”
妈怕我难过,老是这样安慰我和爸::“人生不称心的事多啦!世上有谁能真正驾驭自己的命运?没有。连拿破仑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囚死在一座孤岛上哩!不能把什么事儿都想得尽善尽美,知足者长乐嘛!”
我还是一位拥有七分耕地和五颗栗树的柳镇农民。
我倒并不觉得绝望。我又开始编织第二个彩色的梦继续拚命地努力学习,复习功课,梦想考上师范学院,哪怕中专也行,毕业后分配到某个城镇当一名中学或小学教师,同样可以“农”转“非”嘛。为了使这个梦想变为现实,我又接连复习了三年,又连续参加了三次高考,可成绩却一年比一年差。第一年离录取分数线差 5· 5 分;第二年差 7·3 分;第三年差 9·8 分。我感到绝望和疲倦。当我见到与我同届毕业的同学,已捧着鲜花般的大学文凭,踌躇满志地回到县里,问起我的情况时,我极度自卑和羞愧,感到无地自容;当我听到镇里左邻右舍那些爱嚼舌头的妇女们,背后讥笑我是未来的“更年期大学生”时,我象遭到了雷击。我开始面对现实,接受现实,承认自己的智商并不是很高,不是上大学的料。彩色的梦,真象一只狡猾而鲜艳的彩蝶,引诱我穷追不舍,长途跋涉,到头来却连连扑空。当我从一无所获的彩梦中醒来,已是花季即将过去的23岁大大姑娘了。
23岁还未找到婆家的姑娘,在冀东山里已是引人瞩目的大龄女子了。镇上与我同龄的女青年,大多已经出嫁,做了新娘子;有的还抱上了孩子,成了年轻的母亲;少数未出嫁的,也大都待字有门,静候佳期了。而我的妙龄年华,却被那只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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