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的汽车、拖拉机驶进山谷。糟糕,进谷和出谷的汽车在前边山弯狭窄处顶牛了
,谁也不肯让道,把我前边的路堵了个严实。我踩下离合器,坐直身子,探颈向前张望。
十来个打短工下班的小伙子蹬着自行车,慢悠悠从山谷里晃出来,贴着我身边向山谷外晃去。他们都是从八、九里或二、三十里外的村庄,来到金龙峪当小工的,由于我已来过多次金龙峪,其中不少人已经认得我。他们蹬踩着自行车,一边用一种大胆放肆的目光打量我,一边粗野地议论着。
“嗬,真香!顶风能香出十里地!”
“瞧她那脸蛋子粉白粉白的,眉眼有多俊啊。”
“妈的,大龙这小子艳福真不浅!找了个天仙似的俊媳妇!”
“敢情,人家这百万户的阔主儿,金龙峪的首富。这十里八乡的俊闺女,还不由人家先挑先捡的筛头遍!”
“我操,我他妈要是娶上这么个白嫩俊俏的媳妇,天天夜里都不让她闲着。”
我听着这些不三不四的议论,脸羞得通红。我只好假装没听见,把头偏到一边去。
这时,我身边又楔进了一辆东风大卡车,凭着车号,我认出是大龙家的车。开车的七根也同时发现了我,他立即跳下车来,正了正头上的旧军帽,滑稽地向我行了个军礼:“哟!我们未来的女东家驾到,未能远迎,乞望恕罪”。
“去你的!没个正经样,怪不得你如今还打光棍哩!”我脸一红,扭身下了车,伸手按了几下摩托车的喇叭。
“喇叭按破了也不顶用。我赶到前边看看去,到底是咋回事。这该死的路!”他嘟哝着向前走去。
七根原本也是柳镇人,他家离我家不远,我俩小时候经常在一块玩耍,可谓青梅竹马。在我的记忆里,我六岁那年,爷爷患中风去世,家里来了不少帮办丧事的亲友。一个浑身泥猴样的小男孩,也想往屋里挤,被我拦在大门口不让他进去。他把脸儿一扬:“哼,将来我爹死了,也不让你看!”这小男孩就是七根。我俩从小学到中学都是同班同学,初中毕业那年,他的父亲真的死了,剩下他孤身一人。无钱念高中就应征入了伍,在部队里先后给我来过好几封信,我都没理他。以后,我很少见到他。直到那次来金家换盅订亲,才知道他在部队学会了开车修车。去年复员回来被大龙雇来,每月工钱一千元,还管吃管住。他人虽长得还算魁梧英俊,但因为家里太穷,只有三间低矮的老房和体弱多病的老母,听说相了几次亲都是人中房子不中,没相成,现在仍是单身一人,他在部队时,先后给我来过五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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