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孤影,零落独居。
也正是因此,他身边甚少有什么眼线,活动较为自如,才敢前来。
“你五哥,”沈青鸾未抬眼,一侧的北雁早将齐谨行扶起,看茶赐座。她提了一提这茬。“也曾要我如此助他。”
这是在说齐谨言之事,已让她心力交瘁、失望透顶。有婉拒的意思。
“我非五哥。”齐谨行道,“王爷不敢再试?”
那双眼烈火灼灼,少年意气甚足。沈青鸾牵唇一笑,撂出两字:“激我?”
少年皇子放下手,脊背挺直,乌黑的发衬着面容,语气带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刚硬。
“景王胸中有沟壑,有杀伐果断之能、运筹帷幄之智。我这几句,激不起你。”
这倒是还像句顺耳的话。沈青鸾抬指摩挲杯盏,掌心贴着盏壁的花纹绕转过去。抿了一下翠绿茶汤,蔓延升起的白雾逐渐飘散。
此刻竟成平静之态,两人坐于位,茶香正馥郁。
夜风随之骤起,秋叶萧然。
就在齐谨行微微忐忑之时,忽听到沈青鸾道。
“你怕不怕死?”
若常人受问,必已惊出一背冷汗。而齐谨行资质甚佳,面对这一问话,尚沉得住气。
“愿走此路,一片血途。纵死何惧?”
面前冠发高束,凤眸凌厉的女人掀起眼皮,略略地盯住了他:“名节忠义,全可不顾?”
“清明者不顾小忠小义,将有大事可为。只求自知轻重,心怀净土。”
他答得很好,有明心见性的态度。沈青鸾微微眯起眼,神态颇似笑,却又笑意不深,语气甚至还带轻蔑。
“出身微贱如尘,也企求以权势翻身,将私欲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怎么,我像是很吃这套吗?”
齐谨行定定地与她回视,她话语多落一分,那只扣住衣衫的手就越紧一分。
“我以前来登门,就是有所求。私欲有,真心,也有。”
香炉飘烟,柔柔地四散而去。
热茶已温。
沈青鸾低首饮了一半,蓦地对北雁道:“换酒来,本王敬七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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