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去。她身子往一侧撤了撤,容出足够的空间供女子错身进门。
女子进门后,豆腐西施才发现等在外头的马车,还有地上被扔弃的帕子。噙在眼眶里的水气忽地聚成一团儿滚落,她胡乱抹了把,将门关好。
回屋时,女子已在唯一的一张凳上不请自坐,那碗冒着热气儿的豆腐羹显然是碍了她的眼,被她嫌弃的推至一角。
豆腐西施有眼力见的将碗端走,又倒了杯清水过来:“喝水。”之后就有些不自在的往墙边靠了靠,双手交叠在身前局促的轻轻搓揉。
沉了片刻,她才鼓了勇气:“您是忠正伯府的小姐?”其实不问,她也笃定。只是她的身份不该有这番见识。
“你这没尽过一日养育道义的人,倒是有把好眼力。”
先前只觉束厄,听了这话,豆腐西施的脸便如烧灼了晚霞的黄昏,又阴深又guntang。十六年前,她的确是做了件既自私又恶毒的事,可不管这事多么不可饶恕,不管天下人如何骂她,独独这孩子不该骂她。
这些年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若那孩子留在身边,未必能成活。
“楚姑娘,您是专程上门奚落老妪的?”
妇人面上隐显愠色,楚娆稍稍收敛,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土炕,语气和婉不少:“坐吧,我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这几日她心里憋着口怨气,不知向谁宣泄,故而见到窦月娥的一瞬情绪复杂。可她毕竟不是为发泄而来,正事要紧。
豆腐西施堪堪才被激起的肝火,又被一句软语轻而易举的浇熄。她在炕上坐下,屋子拢共这么大点,坐哪儿都不耽误说话。
“老妪瓯饭瓢饮的浑噩度日,一无所长,不知楚姑娘想让老妪为您做何事?”
这话里透着老妇人未消的余怒,楚娆自是听得出来。她低头浅笑,似泛着苦:“这照理说,我该唤您一声娘……先前是孩儿不懂事,头次进门探望,就惹了您伤心。”
只此一句便击溃了豆腐西施的余怒,她眼中复又聚了水气,懊恼自己适才的愚蠢!心道犯的哪门子傻?日夜做梦都想见的亲闺女这会儿就坐在眼前,她何必跟孩子置气?
她手捂在嘴上,勉强撑住将崩的神色,不住的惭愧摇头。十六年来,她没哄娃睡过一晚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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