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没有摆出任何保护姿态,脸上的五官都好似受损,耳鸣也一阵阵唔嘤起来。
钟远把口腔里的血淬在地上,抹了把嘴巴,抹到一手背的鲜血。
他的右膝向下一跪,略略喘了口气,然后左膝也跪下了。
薛世绅后退一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完全没有消气,他整个人都好似浸泡在浓重的猩红色的怒火之中。
连这窗外的大雨都没有浇熄分毫。
钟远的额角和嘴角都在渗血,他的面容是一贯的坚定,“绅哥,你不要怪她。”
薛世绅微微眯眼,攥住的双拳依旧紧握,手掌心渗出隐隐的血丝,手指的关节都破了皮。
“是我威胁她,我强迫她,她不愿意。”他冷静地叙述,像是讲别人的故事,“若是杀了我会让你解恨,你就动手。不要怪她。”
有那么刹那的静默,两人之间,一热一冷,胶着在这个房间的空气之中。
他们许久无言,只有窗外滂沱的雨声。
薛世绅的左手扯过枪套,利落地抽出枪。
那锃亮的银色在雨中一晃,像道无声的闪电。
薛世绅出血的右手握在枪膛上,把这银色染上一片红色。
“你以为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