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姐在陈岚身边二十年,惯是会见风使舵,见人下菜。她不回应程阮的招呼,也不表现出冷淡抑或反感,像是没看见房间里有程阮似的,视线轻飘飘地径自掠过她,朝向陆西说,“东西放在门口了,等会你下去看看对不对,点心我拿了你爱吃的糖藕和司康饼。”
陆西没急着接话,盯着张姐看了半晌,目光凌厉,其中意味不明,“我爸呢?”
张姐被他盯的心里发毛,紧张得情不自禁吞咽口水,“他睡午觉呢,要跟他说你回来了吗?”
陆西拿起一块司康,涂上黄油喂到程阮嘴边,“不用,你出去吧。”
程阮在旁边冷眼看着,偏头避过送到嘴边的东西,冷笑一声,扬起下巴对着茶几说,“把茶倒上再走吧。”
她的声音薄薄的,像磨得尖利的刀子刮在脸颊上,刮得人生疼。
见到张姐不情不愿倒茶的样子,程阮心里没有产生任何大仇得报的快感,闷闷的堵得慌,直至她掩上门离开,这种感觉也未曾消失。
她想,早就知道了不是吗,选择陈岚的儿子,就是选择了她所代表的嘴脸,陈岚对她是什么样的态度,陈岚周围的人就会将这种态度贯彻落实。
她呼了口气,将头搁在沙发扶手上,无端觉得疲惫。
呵呵,知道与接受或许存在本质差别。
陆西见她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神色恹恹,轻轻抚了抚她的背,试探地轻声问,”生气了?“
程阮露出一个假笑,垂眸盯着桌上的点心,淡淡地说,“时间也不早了,走吧。”
陆西抿了抿唇,想说些开解的话,但意识到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一时噎住,好半晌才叹了口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