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告辞了,临走前迟疑一下才说:“那儿子就安排石氏在外头住着,等她身子大好了就来给您请安。”
身子大好了,指的就是她生产完毕。明老安人点点头:“老三家的,你出去让她把契签了,放在我们城外的庄子上好吃好喝伺候着。”
殅娘子看大伯气势低沉,生怕惹恼了明殊,也不敢作妖,忙应了声好。
月奴挪了一下步子也打算告退回麦院,却听明老安人出声:“三娘子。”
“嗯?”
明老安人走到西墙下,揭开了外袄衣襟。
月奴:?
老安人又揭开了内衫的衣襟,不紧不慢掏啊掏,掏出了一枚粗布手帕。
月奴:?
那手帕叠起来,明老安人又东一下西一下揭开了手帕。
原来是一枚黄铜钥匙。
她拿起钥匙将西墙那一排黑漆镶螺钿顶箱柜打开,月奴好奇踮起脚想看个究竟,却什么也瞧不见,老安人只开了一个小缝,正好容她半个身子侧过去翻检。
月奴只好安静等着,就见老安人躬着腰翻检半天,终于直起腰身。
老安人手里攥着一个不知道什么,递到月奴手里:“吃吧。”
月奴接过来。米白色,是一大块祭灶时候用的灶糖。
她的鼻头忽得一酸。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受啊。
父亲要害娘亲时她没哭,父母和离时她没哭,父亲对自己不理不问时她没哭,适才与石姨娘对峙她没哭,可为什么,婆婆看见了自己的委屈,她蓦得就想哭。
也不知道灶糖在柜里放了多久,或许是从腊月祭灶时候就开始存放的?
许是放久了,如今又将近夏天,化了凝,凝了化,灶糖本来的细丝棱角已经消失不见。
春兰小声咳嗽了一声。
月奴却已经冲着明老安人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左手右手一用力,将灶糖掰成了两段,递给了老安人一块,自己将另外一块放进了嘴里:“甜!”
明老安人接过那一块,却不吃,眼睛里盯着这孩子,摸摸她的头,嘴里喃喃说:“我家妮儿心上不快活哩,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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