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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辞的心全然不在取乐。一曲罢,不少男子对舞姬、乐伶狎昵起来,甚至等不到抱着人回房,当众欲行不端。清漪被这阵仗吓坏了,蜷在容辞怀里瑟瑟发抖。
容辞将她扶起来,在她耳边威胁道:“怎么这般没用?若不听话,将你送到这里调教几日如何?你娇气的很,若我不管,迟早被外头的男人弄坏了。”
他的容貌气度太显眼,年轻英俊、威仪不凡。虽然面生,并且全心全意都在自己带来那女人身上,仍有花娘想奉承他,主动为他敬酒。
他漫不经心地接过,掀开清漪的面纱,喂她喝了下去。那女子是近日最红的头牌,往日都是自己挑选客人。她自恃身段风sao、容貌姣好,要往容辞身边蹭,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趔趄,往一边倒去。只隐约瞥见那位大人怀里的红衣少女面颊宛若明珠生辉,被酒水一沾,唇瓣愈发娇嫩欲滴。
那酒里不知掺了什么,清漪的身子越发酥软,她无力地依靠着容辞,继续听他半真半假的威吓。
“为何看都不敢看?你可知道,那年你父亲险些被治罪。贪墨、通敌、延误战机,任意一个罪名,但凡扣在他的身上,你就落在这地方了。”
清漪绝不容忍任何人污蔑父亲。
她强撑着身子,怒视着容辞:“我父亲一心为国,无愧于民,哪怕等不到增援,在缺兵少粮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守城。你怎么能这样说?”
叶将军苦守叁个月,粮草耗尽,连城中战马都吃尽了。敌人深恨他,在他死后,将他尸身挂在城楼,又将他的头颅挂在旗杆上。
这些惨状没有人告诉清漪,那年镇南王世子和容辞为他收敛尸身,护送叶将军棺椁回京,只在叶夫人的一再追问下透露过。
容辞抚摸着她的发丝,语气冷然,“你太天真了。谁管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假如无人为他伸冤,他就会落得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死后也不得安生。世间本没有公道,有人去争取,这才有了公道。”
他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倘若没有强权,他们的性命全都保不住,更遑论公道?
“不是的,”清漪捂着眼睛,低低啜泣着,“不是的,公道自在人心,不会因谁的cao控就埋没。”
容辞两手搂着她,薄凉的唇紧紧贴在她的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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