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豆子都收到堂屋里以后,樊氏就赶快张罗着换被淋湿的衣服,水听雨知道时辰不早了,水听俊非说要回来过午,也不知道有什么大事?管他呢,反正得赶快将午饭做好就是了,免得到时候被樊氏骂。
从堂屋到灶屋的短短路程,就有数声响雷碾过,风雨声也分外浑浊,水听雨甩了甩头,意图甩去心中莫名的焦灼,却似乎于事无补。
但无论心中多么焦灼,事情还是要继续:她先将粟米熬成粥,又将面粉和水揉成面团,等粟米粥半熟不生的时候,再将面团掐成小拇指大小加入粟米粥中,又将早晨就切好的泡菜放入粥中,又放上猪油和盐,最后再放了点韭菜花酱,一锅浓稠飘香的粥就做好了。
雷雨来的快去得也快,就做一顿饭的功夫,雨就停了,但夏日的雨后并不清新,依旧让人烦闷焦灼。
她正要将粥用大盆盛出来,好放在水缸上面的石板上等它放凉,就听见堂屋里水听俊已经回来了,正在和樊氏说着朝廷征兵的事儿。
水听俊咕咚咕咚的喝了很多水,他自诩是个读书人,一向温文尔雅,纵然樊氏是他母亲,也很少看到他这样,肯定是渴极了。
水听俊放下粗陶杯,蹙着眉道:“父亲都去县衙半日了,也不知道给新县令的礼送上没有。”
樊氏叹口气,烦躁道:“像我们这样的军户,若是不到县令大官人那里去寻点子门路,恐怕你们父子二人都得去从征,侏儿还小,你们都去打仗了,这一大家子要怎么糊口哟!”
水听雨知道她二叔拿着她爹留给她的嫁妆去寻县令大官人去了,本来她二叔和她爹一样都是要入伍的,自从二叔当年寻到了县令大官人的门路,就年年给原先的县令孝敬银两,这些年才免了去当兵的命令。
现在的县令才到任,说是从益州郡来的,二叔想与以往的套路一样去走新县令的门路,现在家里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二叔就拿着她的嫁妆先去走门路去了。
樊氏用蒲扇呼次呼次的扇着风,心里焦虑异常,她埋怨长子道:“当年廖县令在任时,你就应该趁机会考中进士,只要是进士了,不管是入长安做官还是外放到州县,总是比现在还要去走门路的好。往高了不说,哪怕是从九品的县尉,总比去当兵强吧,要不然人们总是会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呢?!”樊氏絮絮叨叨,水听俊却只能忍耐着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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