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化为阵阵碎片,飞扬在廊下的风中,看着片片飞舞的帛片,他觉得自己的内心,也仿如这飞扬的碎裂布帛,顷刻间,再也拼凑不成原来的样子。
犹嫌不够,他的右拳又一掌击在粗、大坚固的圆木廓柱上,只见柱身立即凹陷下去。
慕清朗忍住喉间即将涌上的血、腥味,他勉强稳住心神,将脸埋进自己抵在廊柱上的臂膀,哑声问身后的莫问,“此信何时送达?”
“此时刚刚送达,小的取下之后,那鹰又飞去了。”
莫问转头看着蔚蓝的午后晴空,突然很是担忧自家王爷的情绪起落得这样厉害。
“下去,加强府中巡防。”
“是。”
慕清朗将脸埋进自己臂弯,保持一动未动的姿势,一直在廓下,从午后站到了天色黯淡。
直到房门从里头头轻轻开启,再传来宁无忧小心翼翼的脚步挪动轻响,他都懵然未察。
“阿朗,出了何事?”
宁无忧缓慢地挪动脚步,终于靠上慕清朗的身子,自后头揽住他的腰身,并将小脸埋进他的后腰。
“忧儿,关将军去了,我失去了我的一位良师,我父亲般敬重的人物。”
慕清朗转身俯下来,捧住宁无忧的双肩,将自己的脸埋进她的脖颈,任由之前一直隐忍的泪水流入了宁无忧的后肩。
想起过去的种种,他特意将“父亲”两字咬得特别重。
有一阵的心疼与怜惜涌上宁无忧心间,想不到,慕清朗也会有这样伤心哀恸的时刻,感受到了后肩有温热的液体打湿了她的衣裳,她轻抚他的后背,听他絮絮说起他的那段不为她所知的过往……
慕清朗说,他四五岁时不见了娘亲,便让父皇送到九月山庄学习武艺。在那里,他学到的一身武艺来自老庄主霍九天的倾囊相授;在他十四岁时,他带着一身武艺离开九月山庄去了玉门关,在那里,又得到了玉门关守将关良将军的倾心厚爱,他的用兵作战本领,便都是承蒙关将军的倾力传授,他才能纵横在无情的沙场之上。
他在玉门关六七年,从军中寂寂无名的小卒做起,直到如今独挡一面的青年将领,在那几年中,他自从被关将军慧眼识出之后,便日日追随关将军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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