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何况丞相权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动了段升,又岂会是仅仅动个段升这样简单。”
“段升的这件案子,怎么能当平常的罪案,说处置就处置了?”
她说的仔细,心底抱着一丝希冀,希望魏央在听完她的话,能够仔细权衡这其中的利弊,然后介入此事,救段升一命。
见魏央半晌不为所动,她又道:
“段升的才能天下人皆都有目共睹,倘若日后哀家退居高位,皇帝掌政,他独自一人难道就不需要段升了吗?”
于情于理,好话说尽。
魏央单指敲案,依旧未言声。
为了缓和气氛,白问月巧妙地出声,带开了话:“臣妾不懂朝政,但对段大小姐一事颇觉得有些可怜。”
太后望过去,示意她继续说。
白问月道:“我朝女子自出生养在闺中,便一直三令五申,处处严教,面露不得、厅上不得、字识不得,这许了人家,更是谨上加谨。”
“赵家公子英年早逝,也没能留下个孩子,按照我朝律例,段大小姐双十年华便只能独守空房,守寡余生。这一眼便能望到头的下半生,仔细想来,确实可怜。”
太后赞同地点了点头,早些时候,她便想着为段听兰的事做回主,如今白问月正说中了她心中所想。
接过白问月的话,太后补充道:“段升膝下无子,只得了这么两个女儿,大女儿遭此境遇已是心痛至极,他如何忍心看着女儿身败名裂,丧命黄泉呢?”
“太后还不明白吗?”魏央忽然出声道:“眼下段听兰便是真的死了,段大人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从他生了杀赵谷之心的那一刻起,他应该也知晓,他这个丞相,绝不会再安然地坐下去了。”
魏央幽幽地端起茶盏,冷言道:“所以姑母,还是想想如何亡羊补牢,收之桑榆。”
太后微微一怔。
这早已不是西平只她一人当家做主的时候了。
又过了许久,见魏央态度如此决绝,她才认命似的缓缓出声:“那依央儿之见,此事哀家该如何抉择?”
魏央放下手中的青瓷,幽幽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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