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陆长寅的黑眸,“阿奴哥哥有家人吗?”
陆长寅身形一顿,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我没有家人。”
空气安静下来。
阮呦看着他落寞的神情,局促不安起来,内疚自己提了不该提的话题,紧捏着手心,声音低低的,“阿奴哥哥,对、对不起……”
陆长寅眸色淡淡,“不是你的错。”
不该由她道歉。
阮呦内疚地捏着手指头,一抬眸,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冰冷如霜,她身子微颤,每回看见那双如同深渊的眼睛心底就隐隐浮起畏惧。
明明是七月胡天,看着他的眼睛却觉得冰凉。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见他斜斜地靠在手推车上,惨白的月光洒下来,说不出的冷清孤寂。
莫名的,心底生出一些心疼。
“那阿奴哥哥以后和我们在一起吧,我爹爹还有娘她们人很好的,阿奴哥哥没有家了,就把我们家当成你的家。”阮呦声音软软的。
陆长寅身躯微怔,垂下眼眸,“腰间的荷包是你自己绣的?”
阮呦愣了一下,没想他忽然问起这个,微红着脸将荷包取下来。
荷包虽然用的不是好料子,但针线密集,色线搭配精妙,光彩射目,那上面绣的花鸟极绰约底馋唼之态,活灵活现。
能绣出这样的荷包,针线功夫必定是历经了数十年的沉淀,陆长寅不过是随口一问,想叉开方才的话题,却未曾想到眼前的小姑娘盯着那只荷包笑着,认真地点点头。
“是我绣的,”阮呦有些骄傲地笑起来,“六岁的时候,义母就开始教我绣花了,她说我有灵性,绣出来的花也有神。”
“我学成之后也能在绣庄里接活补贴家用,不过义母说刺绣伤眼,每日只准我绣一个时辰,不然也能多给家里赚些银子。”阮呦有些遗憾。
陆长寅静静地听着,“她说得对。”
“可是家里很缺银子呢,要是我能早早的学会就好了,也能替家里多存银子,留些米粮。”她嘴角梨窝浅浅,笑盈盈的,“哥哥也要念书呢,念书很费银子。”
“阿奴哥哥,我哥哥念书很厉害的,夫子都夸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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