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身上炙热的温度,她抬起眼眸看他,他清冷出尘的轮廓上挡着月光,勾勒出一圈薄薄的光晕。
那双带着轻佻又漫不经心地长眸阖着,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着,削瘦的下巴微微扬起,她这才看见他肩膀后面的衣裳破了条口子。
许是她打量得太明显吗,男人眉头微蹙,暗哑出声,“阮呦……”
今夜的他的声音格外沙哑,不过阮呦没有留意,她只受惊了一样,猛地埋下头,不敢再看他,“阿奴哥哥放心,我不会赖上你的。”
她脸颊guntang,耳根发红,心底却有些莫名的失落。
“呦呦只把阿奴哥哥当成哥哥那样的。”
陆长寅低头看她,喉结滚了滚,黑眸微沉。
她小小的身子微微蜷缩着,尽力躲避与他肌肤相触,但这手推车拢共就这么大,她就是躲又能躲到哪去。
颠簸的路上,手推车跟着摇晃,她的身子时不时能触碰到他,有很快收了回去,留下一片温热。
陆长寅咬了咬舌尖,一抹血从嘴角滑下,黑眸中的旖旎尽散,取而代之的是嘲弄和戾气。
他微扬了扬下颚,压低声音道,“这样最好。”
还是那么刻薄的话,阮呦心尖被刺了一下,却觉得没有最初的时候疼了,她咬着手指没有说话。
夜色朦胧,路上很安静,只有蟋蟀知了嘈杂的声音,只有不断移动,脚步在地上留下的摩擦声,无端觉得夜色太漫长。
阮呦埋着头,原本梳起的青丝乱了,如瀑的青丝柔软的散落下来,夜里旱风吹气,几揪青丝挠着他的下巴,痒痒的。
陆长寅稍稍偏头,打破沉寂,“你身上是得什么病?”
阮呦愣了一下,摇摇头,声音轻软,“不是什么病,是因为我出生不足月,所以身子弱。”
陆长寅敛着眉头。
即便是在酷暑难耐的夏日,阮呦的手脚亦是冰冰凉的,她唇色偏白,额际易出虚汗,应当不是普通的早产体弱,更像是,体寒之症。
走路走急了容易喘,不能做重活,手脚无力易昏厥,这样的症状他见过。
陆长寅阖了阖眼,眸色中染上一抹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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