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点中听的吗……”
沉吟片刻,窦贵生终于说了这辈子最中听的一句话:“我舍不得你死,自然也舍不得你走……你非要留下,我也奈何不了,随你吧。”
这个回答已经叫鹿白一百个满意了。
记忆和线索无一不在证明她跟陈国千丝万缕的联系,凭借单方面的猜测,鹿白认为去找靳乔一定有用。但她做不了这个决定,与其信任虚无缥缈的回忆,不如信任生死与共过的老太监。
眼前的永远比将到来的更重要。
这人连棺材都准备好了,该是不打算走了。行吧,那就依他吧。
一回去,窦贵生就被章元真叫去了。两人秉烛夜谈了一整晚,临近天亮时才各自歇下。
这晚鹿白睡得很早,醒得也很早。睁眼时外头还是一片漆黑,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决定提着灯笼去找老太监聊聊天,叙叙旧。
虽说是夏天,但凌晨的风仍旧沁人的凉。鹿白裹紧衣裳,打了个呵欠,慢慢悠悠地往司礼监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