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字迹有种陌生的熟悉,笔锋仿佛是在哪里曾经见过,却又究竟说不出究竟是在何处所见。
站在一旁的言官见诸鹤宁可去接一封来历不明的书信,也不接价值千金的遗诏,着实忍不住低声道:“摄政王,这圣旨……”
诸鹤没搭理言官,沉沉的看着那张纸条上的字想了一会儿,开口问那名来报信的宣尉:“那人是怎样的长相?”
“回……回摄政王,那时天光还未亮,属下也看得不甚清晰。”
宣尉呆了一下,赶忙道,“但那人着一件北狄军士袍,五官轮廓很深,看上去不像是大历人……倒有几分像是月奴那边人士。”
诸鹤垂下眼,良久后轻轻笑了一下,这才侧过身对那名言官道:“你看,这世上还有替本王暗杀敌军将领的好人,他晏榕凭什么……就觉得一切都是为本王好?”
无辜的言官被问得一脸茫然。
而诸鹤终于在这份死寂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穿过人群,一步步走下城墙:“也罢,本王必定是疯了才会同他这般计较。”
烈烈的风声刮进诸鹤作响的耳膜,带来一寸又一寸凌迟般的细微疼痛。
诸鹤轻轻闭了闭眼,轻声道:“去备车,我们回燕都。”
*
季节轮替,秋收冬藏。
在诸鹤带着晏榕到达燕都之前,新帝驾崩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大历的每一寸土地,而这份令百姓心碎的消息又很快在民间被快速的讨论殆尽,甚至再比不得农户间的收成来得令人关注。
再接着,摄政王返政的讯息刮入千家万家,百姓们还没有为晏榕悲伤完毕,就再次被诸鹤的阴影所笼罩,一时之间举国颓丧。
车马入燕都当天,楼苍亲自前来迎接。
身披银甲的男人眉目俊朗,只唯独右边眉头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
他坐于高头马上,纯白战马扬啼疾跑,身后一队训练有素的骑兵稳稳相随。
战马近前。
楼苍下马,径自走向千军正中的乌金马车,单膝跪地:“臣楼苍恭迎摄政王回朝,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只柔软而单薄的手松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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