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并不知道迟迟看似正常的每一天是怎么过的,可芍药他们心里明白,那个白天笑嘻嘻的迟迟,在夜里是怎么样轻声哭泣,又是以怎样红肿的双眼活下去的。
霍柳带了吃的来看迟迟时,迟迟正在挖地。他将后院铺着的草皮挖了出来变卖了些钱给了游行的队伍,又低价进购了几株果树苗,想着等顾深回来便能吃上新鲜的果子了。
远远得,霍柳就看到他蹲在地上,虽然穿着棉服,可整个人消瘦了许多,那薄薄的棉服在他身上显得宽大又空荡,他整个人蹲在地上时只有小小的一只,再一走近,便能清晰得看到他后颈处的脊椎骨,瘦得都快要只剩骨头了。
听到脚步声,迟迟猛得抬起头来,见来人是霍柳,迟迟眼里的光一暗,却还是冲她笑了下。
“来了,怎么又带吃的来了,这年头昌好记的东西不好买,下回你别给我带了。”
迟迟说着便丢下了手里的铁锹,将自己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去接霍柳手里提着的点心,迎霍柳进屋,“芍药,煮一壶热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