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梁追怎么会没有心心念念的事情呢?还是说,他根本不信这些。
她转念一想,也对,但凡是他想达成的事并不需要依靠神灵保佑,日后,都是别人跪求他手下留情,哪里有他求别人的份?
“除了家人安康,我也没有其他心愿了,既如此……”
崔织晚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少年,心中突然一阵酸涩。
至此,两年有余,她能陪伴梁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日后唯一能为他做的也只有默默遥祝罢了。
她提笔,在红绸上写下四字。
“《滕王阁序》中说,‘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女孩眸光莹然,认真道:“那日在茶楼听书,说书先生恰好讲了冯首辅的事情。他如今大权在握,当年却也不过是个出身贫寒的读书人,谁又能想得到呢?”
“梁追,既然他能做到那样高的位子,我相信你也可以。早晚有一日,你一定会比他更加惊才绝艳,‘青云不坠’,便是我对你所有的祝愿了。”
人人都说他是佞臣,是最心狠手辣的掌权者,然而相处至今,崔织晚却越来越能体会到梁追的不易。
若他真的如此不堪,为何不在冯党覆灭后扶持最小的六皇子上位,继续一手遮天,把持朝政?
或许,他当初的确存了满腔恨意踏入官场,可面对大昭朝堂的沉疴痼疾,面对天下百姓的苦痛磨难,唯有他历尽霜雪,仍蕴藉余温,心怀赤忱,护佑这浩荡山河。
这一点,除了他,谁也做不到。
梁追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像是祝愿,又像是一种难以描述的信念。她眸中的坚定,仿佛已经料见了还未到来的遥远的今后。
“多谢。”
梁追笑了,黑曜石般的眸子亮得灼人。崔织晚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展颜轻笑,好似一幅暮霭沉沉的山水画,霎时拨云见日,彩云顿开。
他接过那条红绸,走到她方才挂过的枝桠处,将两条红绸系在了一起。
“为什么不挂得再高些?”崔织晚觉得以他的身高,定然能够到旁人都够不到的高处,何必和其他人挤在一起。
此刻,恰好远处有焰火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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