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他恐怕没什么不敢做的。
后来,他终于被人告发,因弄权受贿下狱。崔织晚那时早就死了,四处游荡,偶然得知这个消息,宋玮连尸身都烂在乱葬岗了。
她一边拍手称快,一边忍不住去打探究竟是哪位好心人上的弹劾折子。
听酒肆茶楼里的百姓说,那人是位姓胡的言官,刚从地方调来京城,天不怕地不怕,就喜欢和皇上叫板。任七品巡盐御史方才叁月,已经拉下马数名五品以上官员,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能耐。
胡炜仁,胡大人,巡盐御史。
崔织晚牢牢记住了他,只觉得这样清正廉明的言官实在难得。与此同时,又暗暗替他捏了一把汗。
听说他已经年近五旬,从前被小人挤兑,沦落到回家种田为生,后来又被起用,却丝毫不改其刚直不阿的本性。不问官职高低,只怼贪官污吏。
前朝曾有不成文的规矩,“刑不上大夫”,就算言官骂得再过分也不会被杀,可大昭却没有这样的规矩。
皇权至高,不仅在皇帝手里,还握在众多党羽手里。
因此,重活之后,崔织晚每每想到惨死的沉兴平,冤死的徐宪,还有那些许许多多在强权压迫下苟活的官员,就止不住地为梁追提心吊胆。
……
天元十九年,十一月,吴州初雪。
崔织晚一大早推开窗扇,便看见外头撒盐似的落雪。刺骨的寒风骤然涌进屋子,她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明夏赶紧将窗扇合上,又给她添了件兔毛斗篷,蹙着眉,絮絮叨叨地数落道:“这样冷的天,自家院子里就是现成的红梅,还非要去山上吹风。梁公子也真是的,不为姑娘的身子想想……”
责怪自己就罢了,崔织晚却听不得她说梁追的不是,当即反驳道:“梁追怎么不为我着想了?他送来的那副方子,我吃了就觉得很好,倒比爹爹花钱请来的那些个‘杏林圣手’有用得多。”
明夏看她急着替梁追辩解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罢,罢。这梁公子向来是没有错处的,全是人家的不好,从今往后再不敢说了。”
崔织晚被她酸了一回,拍开明夏的手,自个儿系上了斗篷的系带,气鼓鼓道:“他自然也并非完人,可这事与他何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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