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悔记忆中的场景似乎是不一样的,在她记忆力中,外婆才是急脾气那个,总是在劈头盖脸地骂外公磨叽和添乱,而外公呢,则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脸上总是带着慈善的笑。
打着打着他就打不动了……
多么可悲又无奈的几个字。
既然说起过去的事情,外婆使唤谢半辉,“你找张纸,我说你来记,完了用印泥让我摁个手印。”
“您要写什么?”谢半悔不解地问。
外婆说,“他们几个不管我,只有你妈一个人管我。我现在是给你妈添累赘了,身边没什么值钱的,一副金耳环、一个金手镯是你妈买的,玉手镯是你大舅买的,其他首饰还有什么我不记得了,在首饰盒子里,让他们看看顺眼的,就拿去分了吧。房子,只留给你妈,等我去世了,把房子卖了,换大房子也行,换了钱给你妈留着傍身也可以。我活着他们三个没尽孝,我死了,最值钱的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这点和谢半悔晚上说得是一样的,她说,“口述的遗嘱没有法律作用,公证过的才有用。”
谢半悔把晚上和舅舅们商量的结果说了,“我已经和舅舅们商量过,从今往后您不会在几家之间轮替着住,只有我妈来照顾你。房子舅舅他们自愿放弃继承,公证过的更有法律效用。”
“这个办法好,好,好。”外婆连说了几个好字。
姚梦兰心里一直愧疚,又被谢半辉安抚了很久,才算是想开了,“不要把照顾外婆和房子划上等号,你不是为了房子才孝敬外婆的,是孝敬了外婆之后应得的奖励,这是先后顺序的问题。”
姚梦兰被说得坚定一些,才在后来被舅妈们围攻时候,没有自乱阵脚。
不过外婆的话,让谢半悔一直心里存疑,“妈,你心里有苦吗?”
“怎么这么问?”
“不知道,外婆一直说让我体谅你的苦,我都不知道你的苦到底是什么,怎么体谅。”谢半悔挠着头,“要不你说出来,我尽量体谅。”
“只要你好好学习,照顾好身体,mama就不苦。”姚梦兰感动不已,“以前我总觉得你是个小孩子,现在我要重新认识你了,你已经长大了。”
“那我能不女扮男装了吗?”谢半悔趁机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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