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皇兄提及此事,赵凤徽顷刻间来了精神, 一把拉住了孟楼的手腕, 将他带到了赵凤辞的跟前:“五哥,此事还要多亏了孟楼。那胡人连弯刀都掏出来了, 幸好被孟楼一掌劈晕了过去。”
孟楼下意识地垂下了眸子,眼看就要下跪行礼,却被皇上拦了下来。
“办得不错。”赵凤辞对他道,随即转身敲了下十殿下的后脑勺:“尽是胡闹!”
十殿下缩了缩脖子, 瞬间乖巧地像只羊羔。
从孟楼站立的方位,恰巧能看到十殿下掩在鬓发下的泛红耳垂。看来十殿下酒劲还没消,这时恐怕是担忧被陛下察觉,仍在强装着没喝醉。
陛下身后之人看到赵凤徽挨了脑瓜子,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孟楼抬眼一看,发现那位闻公子正倚在大堂的廊柱旁, 一双笑眼弯弯。闻公子身上披着件玄白色的鹤氅,头发用冠笄松松挽着,似是刚从榻上起身不久。
闻公子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无声地扬了扬唇角,随即拢起衣襟,掩住了颈间的红痕。
孟楼想起府中流传的那些关于公子与皇上的传言,脸微微有些发红,匆忙别过了头。
“你站着醒醒酒,朕晚些再罚你。”赵凤辞不再多看赵凤徽,将目光落在了堂中的胡人身上,“先谈正事。”
孟楼得皇上示意,上前将延曲胡商翻了个身,顺便除去了胡人嘴上的禁锢。胡人嘴上得了空子,立时絮絮叨叨嚷了起来,对众人怒目而视。
赵凤辞翻了翻镇北府呈上的名册:“延曲商会领事达勃勒,母亲是远嫁延曲部的汉人。南北行商十余年,其长姐五年前嫁入尉迟府,是尉迟硕的第五房妾室。”
赵凤徽大怒,恨不得立刻上前踢地上人几脚:“还说不会讲中原话,敢情是在路上骗小爷呢?”
达勃勒见这中原皇帝轻而易举便识破了自己的身份,眼珠子骨碌转了转,开口已是流利的中原话:“王诚心与中原往来通商,尔等却肆意羁押我延曲部商户。王说的无错,中原人果然容易出尔反尔。”
语毕,还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
副将正要持刀上前,便被赵凤辞抬手挥退了。他扣了扣桌面,立时有人呈上了一个洁白漆红的小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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