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父亲窗前,祝容就禁不住怔在了原地。
父亲的鬓发在一夜之间白了大半。阵前英姿挺拔的延东将军,正垂抱着妻子的遗物,在书房内哽咽难言。
他一人坐在角落里自言自语,说自己对不起爱妻,对不起容儿,更对不起延东军当年的那片赤诚之心。
东境河落海干,州郡哀鸿遍野,朝廷迟迟拨不下延东军的军饷辎重,海寇又占了青云港,若是还能再撑二月,他便向陛下求情——
祝容一把推开了父亲的书房,说,父亲,我嫁。
皇太子纳妃,京中万人空巷。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想亲眼目睹太子妃的芳容。祝容身披杏黄朝服,面覆红金盖头,八抬大轿被送入了宫。
朝见完帝后,祝容便跟着太子回了太子府。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掀起了盖头,太子赵启邈同样身着锦衣华服,立在她的身前。
赵启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在不远处的案前坐下了。
“延东的数十万辎重,已在路上了。”太子吮了一口清酒,淡漠出声。
“祝容谢过殿下。”她端起桌上的另一杯酒,举至赵启邈的面前,“妾身方才在堂前,已与殿下行了交杯之仪。这一杯,是妾身私下敬殿下的。”
语毕,她抬起手中酒盏,仰首一饮而尽。
赵启邈看着眼前皓齿红唇的女子,开口欲说些什么,最终仍生生咽了下去。
“歇息一会吧,入夜后还要宴请朝臣宾客。”他说,“我去侧厢睡。”
当晚宴会席散,祝容身着夜行衣,在太子府中拦在了赵凤辞身前。
她暗自告诉自己,这便是最后一次。她只是想同赵凤辞表明多年来的心意,今后这人种种,终是与她再无关了。
赵凤辞果然又一次婉拒于她。祝容没想到闻玓竟然也在场,只能狼狈而仓促地夺路而逃。
自那之后,她与太子虽一直未曾同房,平日里却相敬如宾,渐渐地,竟在京中传作了一段佳话。
赵启邈总是早出晚归,几日都见不到人影。一日傍晚,他不知是从何人府中赴宴而归,身上沾满了酒气。她依着府中主母的身份,差使下人备上热水,为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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