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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容溪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在台上与姜殊四目相对时，他觉察到的那抹阴云并不是错觉。

姜殊确实有点情绪不高。

容溪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自己脸上的痕迹，他默默摘下了口罩，拿起毛巾，包住了冰袋，覆在那个已经泛红的巴掌印上。

其实原主的皮肤并不算太敏感，尽管巴掌印显眼，可他并没有觉得很疼。

“怎么不说话了？”姜殊开着车，余光扫到容溪一言不发地在那里冷敷，自己忍不住出声了。

“没什么。”容溪垂眸说道，声音清澈毫无波动，仿佛戴上了沉重的盔甲，要将一切的情绪隐藏起来。

“所以你以后就要对我这么客套，是吗？”姜殊听着容溪简短的回答，忽然笑了，然后叹了一口气。

“你感觉到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说是问句其实很肯定，像是不顾一切要打破僵局：“感觉到——”

“感觉到我喜欢你。”

他说到喜欢二字，声音放得很低，却又莫名让人意识到，一丝坚定的力量。

容溪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一个平静的冬日夜晚里，听姜殊说出这种类似于告白的话语，他一直认为，只要他可以保持着疏离的态度，姜殊就会知难而退，这样也不会伤害到两人的情分。

骤然听到喜欢这两个字，容溪的心跳得很快，如同一个小石子投入到心湖之中，泛起层层涟漪。

他的双手在两侧握得很紧，脸上挂着笑，声音如往常那样从容轻松：“怎么了？是今晚看我表演还没反应过来吗？”他试图找出蹩脚的借口，来转移这个话题。

岂料姜殊声音低沉地直接回答道：“我是认真的。”

“用别人嘲笑我的一个词来说，母胎solo的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不想接受我，但是在你没有喜欢上别人之前，我不会放弃。”

“我只想让你给我一个机会。”

说这些话时，他仍旧没有转头，一直目视着前方，就像是他的态度，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与坚持。

容溪脸上笑意慢慢收敛起来，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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