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丝凉气顺着左肩流入体内,与那股燥热斡旋缠绕,最终包裹住了他的心肺。犹如久旱逢甘霖,江煜贪婪地享受着这丝清凉与体内片刻的安适平静。随着他的深呼吸,已经迅速膨胀的魔气缓缓地收了回来,变成一小团,匍匐了下去。
他微微睁眼,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正敷在他的左肩伤口处,阻止他伤口的完全愈合,并隐隐抽出了几丝黑气。
另一边,樊翎的剑已经压在了他的脖子上方,也搭在了禹承舟的手上。
不同于刚才,樊翎此时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入魔是宗门大忌,偏袒者同罪。云凛君当初只身对抗魔修,身受重创,对这邪物的危害应该比谁都了解,请三思。”
他皱眉看了一眼江煜,嫌弃厌恶全写在了脸上,毫不遮掩:“只有心术不正,急于求功力之人才会借助魔气,这样的人没什么好下场,我们宗门没有这样的弟子。”
禹承舟不疾不徐地收回手,“他入魔了?我怎么没看出来。我以为他只是被你弟子打伤,伤及内腑。倒是你那个徒弟,是不是懂了什么歪门邪道,把人五脏六腑都给弄黑了。”
这反问句加感叹句说的语调毫无起伏,毫无灵魂。
江煜默默地别过头去,不忍直视,这人怎么好像和书里正派无比,嫉恶如仇的云凛君不大一样。
池骁无辜躺枪,急得脸都憋红了,又不敢随意冲撞首座,只得往自己师父身后躲了躲。
体内的魔气被暂时压制了。江煜缓缓坐起身,“坦白可不可以争取宽大处理?我是被迫的,那人的罪证还留在我屋内,还请樊翎师父明鉴,捉住凶手,还门派安宁。”
听到“樊翎师父”,樊翎浑身不自然的一僵。
说起来池骁和原主的废柴水平其实不分伯仲,为什么樊翎要收其为徒呢?原因很简单,只有池骁肯跟他。
他本人修为太差,段位太低,又贪享乐,长期处于宗门鄙视链的最低端。许多外门弟子宁愿散修也不愿跟着他,他当初也问过原主,可原主就是一脑残粉,入青漓宗就奔着云凛君来的,眼里压根放不下他这么个三脚猫师父。
现在一听“师父”二字从这人嘴里道出,这感觉……
“哼,不要叫我师父!”
樊翎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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