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惜并不清楚中间的话是怎么传递的,顾忌着罗光世的面子也不好说,只问道:“表姨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娘不肯跟我细说,只让我看见你时道个谢。”李妙英感叹道,“看样子,我娘只怕要重新招驸马喽!”
本朝风气开化,莫说公主们,平民女子二嫁三嫁也是常见,所以顾惜惜也不觉得有什么,只道:“也好。”
“惜惜,”罗氏站在廊上向她招手,“你过来一下。”
顾惜惜忙走过去,罗氏带着她来到另一处阁楼,晋阳大长公主和伍氏都在里面,关了门时,晋阳大长公主低声说道:“牛驸马那个外室死了,尸体一早被人发现在柳枝巷的河边。”
顾惜惜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罗氏的手。
“这件事你们不要在对任何人提起,”晋阳大长公主又道,“尤其是光世的事,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就连泰安那里,昨天传话时也瞒下了光世的事,你们今后跟她提起时也要留意,不要说走了嘴。”
这件事虽然是罗光世中了别人的圈套,但罗光世与表姑父的女人有瓜葛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一旦闹出来,罗光世的前途就全毁了。
几个人都郑重地应下了,晋阳大长公主这才向顾惜惜问道:“惜丫头,那道遗诏,真被扣下了吗?”
“魏谦是这么说的。”顾惜惜道。
“我再去求求太后,”晋阳大长公主叹口气,“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别的法子,你别着急。”
顾惜惜点点头,脑中再次浮起一个名字。
时骥。也许转机,就在他身上。
午祭散后,顾惜惜提着水囊慢慢走着,一双眼睛掩在睫毛底下,时不时瞥一眼四周,寻找着那人。
转过一处岔道,一个穿着重孝的男人正从岔道上摇摇摆摆地走过来,虽然也是一身毫无装饰的粗麻衣服,但穿在他身上却意外地妥帖风流,就好像这不是质地粗糙的麻衣,而是绫罗绸缎似的,正所谓人穿衣,而不是衣穿人。
时骥。
顾惜惜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眼睛瞧着他,却向边上一个内侍问道:“这位小公公,请问附近哪里有热水?”
那小内侍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正在踌躇时,时骥已经走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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