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姜心慈知道，她便简洁迅速地将事情同胡mama讲了一遍。

胡mama听完简直震惊了，她瞪了半天眼睛没说话，好半晌才回了神，紧紧地握着黄妙云的手，切齿道：“表姑奶奶怎么这般无耻！这可是黄家！”说着说着，她声音都变尖利了，随后便是久久的沉默。

张素华近来越发不隐藏爪牙，其中原因，无非两个，一个是老夫人长盛不衰的宠爱，二个是姜心慈身体着实空虚，撑不住这么大的一个家。

胡mama心疼地抱着黄妙云，抚着她的背，笃定道：“姑娘安心，我一定替你请来安娘子，咱们姑娘想学什么绣法就学什么绣法。”

黄妙云点点头，拉着胡mama的手，道：“这事儿有安娘子在，想来出不了岔子，您就别告诉母亲了。”

说罢，她就去了黄怀阳的院子里继续学雕刻。

胡mama勉强应允了黄妙云，心事重重去请了安娘子，与其约定好明日过府，便回了箬兰院，伺候姜心慈吃药。

几年前的老药方子熬了多少道，姜心慈闻到药味就皱眉头，药碗在旁边放凉了，她都没喝一口。

胡mama去劝，姜心慈拿着针线发呆，目光呆滞，全然听不进去，胡mama急得没有办法，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这才吓醒了姜心慈。

姜心慈回过神，起身去扶胡mama，问她怎么了。

胡mama跪着不肯动，将请绣娘的事，黄敬文质问黄妙云的事，通通说了出来！

姜心慈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珠子一动不动，浑身冒冷汗，重重地坐在罗汉床上，身体轻轻地发颤，她咬死了没有血色的唇，眼睛都是花的。

胡mama抹着泪，捉着她的手，低泣道：“夫人，两位郎君长大了可以读书入仕，有老爷在一天，尚有依仗，往后也能出人头地。可咱们姑娘呢？您若走了，府里来了继室，亦或老爷不再续弦，郎君们娶的妻子谁又知道是什么样？妙云可怎么办……

夫人，便是为了姑娘，你就忘记姜家，忘记老太爷和老夫人吧！咱们的老爷，你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你只当……只当他在你心里死了，只当他是陌生人，只当是和您无关的人，不成吗？”

姜心慈指甲早就嵌入rou里，她喉咙一腥，吐了一口血，眼圈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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