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错的青铜管道如同整个城市的血管一样,在接口处不停泄露着高温的气体。
酒馆的侍者从后门推出装满空酒瓶的推车,直接倒在了街道两旁。和棕色酒瓶一起滚落而下的还有一个醉的不省人事身着红色军装的军官。
军官在地上像是空酒瓶一样滚了几个滚,身上本就不干净的军装沾上了青色石板上的污泥,最终和满地的酒瓶躺在了一起。
黑色的半长短发垂下遮住了半张脸,军官嘴角却带着不太清醒的笑。
被狠狠踢了几下军官也没太大反应,只是痴痴地笑着。
侍者离去之后,军官捂着被侍者踢过的腹部缓缓从一堆空酒瓶中扶起了上身,靠在裸|露出砖石的灰墙上。
灰墙的砖石缝隙中生长着一丛剑草,军官垂着头,额前黑色的碎发遮住眉眼,安静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
石板路上灰色的污水上倒影着科林斯积云的天空,管道中泄漏的温水流入下水道中。行人如常地走过这条修缮于几百年前的皇后大道,而那个军官在雨中始终只是安静地靠着背后的墙,像是一棵植物一样。
卖报的男孩斜着眼看着那个红色军装的黑发军官,军官的腰上仍旧别着那把乌色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