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细眉。
钟华甄刚才要下来时,李煦随手解下自己的玉佩,打着哈欠径直丢进她怀里,让她佩戴出门。
这是他的东西,长眼睛的人都认得出来。
她心觉太过,这种贴身的物件,不是给就能要的。但她也知道他的脾性,不好直接退回去,只能先收着。
侯府前的马夫牵动缰绳,高大马匹拉着马车回东宫,窗幔下的流苏轻轻摇晃,等马车不见了踪影,钟华甄才进府。
小厮平福提着灯笼,等候在大门前,他是从小就跟在钟华甄身边伺候的,素来胆小怕事,看见她后就赶紧道:“世子,长公主说让您回来直接去佛堂,您今天回迟了。”
钟华甄从前在宫中陪同李煦,长公主怕她出事暴露自己,让人每天准时送她回府,不得耽搁。若是迟了,便要罚跪。
她十一岁那年跪晕过一次,昏沉入睡整整三天,长公主也三天没睡,自此后便再也没罚过。
钟华甄把玉佩放回袖中,轻抚颈上淡淡的疼意,开口问:“怎么了?”
她脖子还是被划到了一些,伤口不大,但李煦刚才还是给她上了药。他力气真的很大,再怎么注意也小不下来,硬生生让她感觉到了疼意。
“执金吾郑将军的夫人今下午来了一趟府中拜见长公主,带了郑小姐过来,旁敲侧击问您的婚事,还想交换庚帖,说郑将军十分看好您,”平福低声道,“长公主没答应,说全部看您的想法,小的瞧郑夫人那样,似乎没打算放弃。”
漆黑夜色笼罩四周,钟华甄停下脚步,问道:“郑邗?”
平福忙点头道:“是郑将军。”
执金吾郑邗,四十有四,生得人高马大,是大司马郑质的大儿子,贪好娇弱女子,有时男女不忌,虽品德有缺,庸俗无能,但依旧凭借大司马长子的身份,掌京外御林军守卫,领执金吾重职。
钟华甄稍稍惊讶,抛去其他不说,大司马位高权重,偏重三皇子,与太子一派对立,无缘无故,郑家怎么会想和她这个明显东宫一派联姻?被拒岂非落面子?
钟华甄的手很白,放在颈部,她想了想,只说:“我知道了。”
青石板地平整,路边秋叶积散,平福提着灯笼,抓头挠耳,他是伺候钟华甄的小厮,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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