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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房前种着榆叶梅,二月份的天开得正好。
抬手折下一枝榆叶梅,枝上的花儿不多不少,恰好有十朵,有盈盈欲笑的,也有自然垂枝,腼腆羞涩的,甄钰点点淡黄的花蕊,唱:“月光光,照地堂……”
未毕,壁上的自鸣钟指到六时迟钝地响了几声,甄钰把手中的榆叶梅搁在窗沿,吃了一片安神药水,不顾床上的狼藉躺下去,眼皮子一闭,迷迷糊糊进到梦中。
二月的天黑得快,天一黑,金素的恩客来了。
那恩客叫程酒,是做米行的,叁十六岁,比金素大了叁岁,出手阔绰,来这儿除了吃烟吃酒,还寻金素做点沾皮靠rou的勾当。
程酒大半个月没来,一见金素搂着她就nongnong亲个嘴儿,说:“前几日在东洋茶馆里找了几位倭女吃烟吃酒,倭女在床上sao发的很,好生无趣,还是你这儿好,七窍玲珑,小嘴儿甜,那牝儿也紧,耐钻的很。”
程酒的手正往下走,金素故作娇嗔推开他,掠掠鬓发,送上烟茶二事,说:“程老爷跳槽还与我说,我听着,心里是醋溜溜的了。”
程酒岔着腿在床上吃烟,嘴上吃烟。金素单手端了一个圆盘过来,里头放了一团瓜子、一团核桃和一团蜜饯,程酒大吸一口烟,边吐着烟边笑,从兜里掏出钱放上去,耗费不赀也是无关痛痒的态度:“你还学那长叁书寓的规矩装干湿、敬瓜子呢,如今那些地方规矩都不多了,你们野鸡都成以往的长叁了?别端着了,今日爷是来和你白相相的。”
金素收下钱,开始解上衫,程酒眼儿不转看金素把短衫肚兜解下,露出两团白晃晃的东西来:“我们这些人干的是零碎嫁勾当,不常开门,开门就是缺银要还债了,便就要程老爷多在这儿出些血,别跳槽去长叁幺二哪儿做先生,也别去东洋茶馆找倭女,在我们蓝桥当个丹阳客人,冷落我们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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