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鱼是被饿醒的,醒来后他艰难地摸着自己的鱼尾巴,来不及怀念自己的消失的大长腿,便被眼前所见扎痛了眼睛。
他姿势憋屈地窝在一个缸沿坑洼的大水缸里,打量周围环境。
屋子是泥砖垒的,窗户是木条拼的,上面糊的发黄的纸片要掉不掉,灶台简陋,胜在干净。一只缺角的小矮凳,放置碗筷的木柜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器物。
哦,还有他占用的大水缸,莫不也是主人少有拿得出手的厨房用具。
穷酸味儿似穿过缸里的水,渗透进魏鱼的皮肤。
没想到他穷了上半辈子,溺水后重活一世,依然是个穷鬼命!
如若只是穷还好。
一条人鱼被塞进大水缸,用尾巴尖都能想到,他是被人给拖进来装进去的。
等到合适的时机,养肥了鱼便磨刀霍霍,亦或被献给达官贵人,供人赏玩取乐,玩够了,就杀鱼吃rou,炼长生丹药之类,榨干最后一滴价值。
身后那扇旧木门被从外面紧紧锁着,一条弱小的美人鱼哪有能力逃脱人类的枷锁?
况且出去了又怎样,扭着笨重的大尾巴,小美人鱼如何能逃脱人类的围追堵截。
思考诸多,左右不过是他一条鱼命。
罢了罢了,安心待宰吧。
魏鱼揉了揉干瘪的腹部,太饿了,快饿死鱼了。
刚醒来不久,魏鱼的脑袋还残留着酸胀感,慢慢地困意上头,他索性睡过去,用睡觉抵抗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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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日晒三竿,江饮冬被屋外的说话声吵醒。
“冬子大门紧闭,两天没回了吧。”
“哎呦,可怜的娃,为了他爹,天天往海里扎,那地儿能捞着几个钱,一个浪头都能打死人。”
“那可说不准,老子都走了,人家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奔命哩!”
“你说那纪家哥儿啊……”
声音远去,许是搓好了衣服的妇人从他家门口路过,寻常唠上两句。
纪家哥儿,说的是村里纪家唯一的哥儿,纪宁。
江戈冬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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