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纨纨一见匕首,“呀”地一声,喜动颜色,又想到完颜彝在侧,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完颜宁低道:“我都已告诉他了,这是他带来的,就是你祖父那一把。”纨纨恍然点头,感激地向他道谢,完颜彝和言道:“令尊之事,便与我自己的事一样。姑娘起居之处,外男不便擅入……我就在此地等你。”最后一句却是侧首对完颜宁说,那语声虽极力掩饰,仍带着藏不住的温柔。
纨纨幼失怙恃,仰人鼻息,心智远较同龄人敏锐得多,见他二人神态亲密,完颜宁又诸事不避,顿时明白,只是假作未觉,挽着完颜宁进屋,摒退房中侍女,关上门窗,从妆台下小心翼翼地捧出木盒。
那匕首锋光凛冽,寒气逼人,确是少有的利器,完颜宁轻轻一划,锁扣应刃而断,姊妹俩对视一眼,纨纨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爹爹,恕女儿不孝,损坏了您的遗物”,颤着手打开盒盖。
姊妹俩屏息看去,只见盒中最上方静静躺着一柄宫扇,此物大出意料,完颜宁轻拾起来仔细打量,那宫扇形如满月,以湘竹为骨、素纨为面,无画无绣,中心有一抹淡淡的红痕,想是仆散安贞藏之年久,本来洁白光净的扇面已黯黯发黄,红痕上却馨香仍在,似是旧年不经意间染上的胭脂印。
非关秋节至,讵是恩情改,掩颦人已无,委箧凉空在。完颜宁怔了一怔,瞬间知晓了此扇主人,心中一阵痛楚,只听纨纨迟疑地低道:“这是……母亲的?”完颜宁怕她伤心生母,并未直接回答,柔声道:“你认得么?”纨纨蹙眉道:“我依稀记得,家中只有母亲用素面团扇,宫里每回赏新扇,她都把描花绣彩的送给婶婶和我娘,自己只用旧的……不过,这把扇子黄成这样,看起来至少有二三十年,不知道是不是母亲的。”完颜宁放下纨扇,委婉道:“咱们再看看其他的。”
二人再一翻,只见下头叠着许多书信,信封上皆空白无字,完颜宁心中一紧,虽深信姨父绝不会谋反,却也担心其中或有怨悖之言,她与纨纨对视一眼,轻轻拈起一封取出里面书信,谁知取出的仍是一只信封,这回封套上倒明明白白写着“邳州刺史仆散君安贞亲启”,字迹端雅,似是女子手笔。
完颜宁小心翼翼地取出信纸,展开一看,仍是信封上端雅的字迹,写道:“妾顿首。顷接手示,喜不自胜,幸各事安适,足告雅怀。妾轩窗念切,殊深驰系,思兹际炎暑,望君善自珍摄。尝闻邳州寄奴守郡,黄石授书,今君牧之,得抚览陈迹,追慕先贤,妾亦随君神往,何惠幸之欣哉……”情意深切,读来如沐春风。她心中了然,只觉唏嘘,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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