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这里并不是她的家。
晨光柔软,洒进来的光线落在沙发上仍然沉沉睡着的那个少年,那件原本盖在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他不知不觉地压在了沙发的缝隙里,除却她昨晚缠在他肩背与胸膛的纱布,没有任何衣料遮挡的他的腰身纤瘦,每一寸的肌肤细腻冷白,因为裤腰稍松,所以他侧身躺着的时候,流畅的腰线下是半边的胯骨若隐若现。
桑枝呼吸稍乱,反射性地闭起眼睛,耳畔是他清浅的呼吸声。
她愣了一下。
如果他真的是鬼,那么他为什么会有呼吸,又为什么……会流血受伤?
可当桑枝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背后,屏着呼吸伸手去拽嵌在沙发缝隙里的衣服时,她却分明看见,他身上的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松松垮垮的了,她昨天绑在他肩背后的蝴蝶结也已经没了。
从她俯身的角度看下去,她看见,昨天还被纱布裹着的那些血rou外翻的伤口竟然都已经消失无痕。
没有一道伤疤,一点血痂。
他仍在熟睡,大约是昨夜翻来覆去太多次,头发已经凌乱得不成样子,还竖着两缕呆毛。
那只狸花猫就睡在他的身旁,蜷缩成了一团,也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桑枝匆匆忙忙跑回家,站在家门前掏了掏衣兜,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再回来那一趟太急,把钥匙忘在玄关的柜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