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安慰的声音渐渐消弱,话虽然难听,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字句诛心,他们连日常生计都要维持不下去了。
青年说着有些哽咽:“我也不是没有心的,师父曾说大家能活下来就还有一个家,我们学戏,那都是祖师爷赏饭吃,凭本事唱戏吃饭。可如今,可如今不是咱们跟不上时代,而且时代容不下咱们。”
现在愿意听戏的人少,城市里生活消费水平高,场地租用的钱他们出不起,只能在这小镇一隅唱戏,唱来唱去,空有情怀,肚皮越唱越薄,情怀毕竟不能当饭吃,有的人家里有老有小,发不下工资,让家人怎么办。
大概觉得日子过得艰辛,年纪小些的孩子眼眶发红,准备哭出声时却听人呵斥:“敢流一滴泪今天就真的没饭吃。”
音色清越,很独特的声音,经来人一呵斥顿时有种穿透人心而莫名激荡的感觉。
红了眼眶的男孩看着来人:“小雁哥。”
雁回脸色清冷:“叫哥,再加个小试试。”
男孩默默闭上嘴巴,通红的眼眶却微微弯起,对着雁回傻笑。
冷凝的气氛因为雁回的出现很快发生微妙的变化,雁回扫了眼先挑事的青年,开口说:“都先去换行头,把今天的戏练完再讨论其他事,无论发生什么,每天的功课都不能停。”
青年还想说话,雁回瞪他:“现在少说几句,一会儿你要发泄什么都给我说说。”
青年闷头就走,各自相安无事。
楚园搭起的戏楼简陋,勉强遮风挡雨,木质都透着久经风雨腐蚀后的色泽。戏班名字像是那么回儿事,实际上因为温饱的解决的问题差点闹的又要有人离开。
现实总归要生活,活着就要有饭吃,吃饭离不开钱,没钱别人选择离开没毛病,他们这个草台班子唱戏赚钱难,偏偏雁回就不想让身边的人离开。
之前走过几拨人,整个楚园没剩多少人了,生活所迫,谁都能理解,理解归理解,它和坚持是另外一码事。
雁回镇完场子后默不出声调头就揍,他性格也是倔,表面和风细雨的训完,转头在化妆间里擦一擦轻微发红的眼睛。
到底也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如今撑着这么一个小班子,精疲力竭,可他作为大家的精神支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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