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都快听不见的声音喊了他一声。
她记得那时候宁凛是笑了,笑得很开怀,好像前面二十多年的喜悦都凝聚在这个陌生的空间,凝聚在这个缠绵的节点。他对她说了很多话,到最后匡语湉靠在他的手臂上缓缓沉睡,他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无法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匡语湉想,她多幸运,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能遇到爱情带来的极致的喜悦,而她遇到了。
他们很年轻。
年轻真好,爱了就是爱了,恨不得燃尽所有,把自己也变成灰烬,就此定格一生一世。
却没想,原来有些愿望,真是不能言说。
说出来,竟然真的就不灵了。
……
后来无数的时间里,匡语湉去了很多次香格里拉。
旗帜依然招展,熟悉的、陌生的人对她说“扎西德勒”,可她再也没在人海中见到那个穿红色球衣的少年。
一年又一年,她从希望他好好活着,到麻木地希望见到他的尸体也好。
活着或死去,至少让她知道,这个人确确实实在她的生命里存在过。
他们曾那么热烈地相爱,她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