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极窄的船身用黑色的布挡得严实,划船的小厮没精打采地坐在船头,宽大的斗笠遮住了整张脸,身上松松垮垮套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衣服,木讷地重复着简单的用木浆划水的动作。
等到渐渐行远听不见人声了,小船的黑布帘才被拉开一条小缝,探出的手指节分明,虚虚地执着一串小叶紫檀佛珠。
傍晚的霞光还是有些晃眼,吾念眯着眼睛向外张望了一会儿,确认离着三木原还有一些距离,才不紧不慢地重新拉好帘子,还没转过身,司淮已经贴着他坐了过来,笑吟吟递了一只茶杯到他手里。
“祁舟,”吾念接过杯子却没有喝,目光温和地看着眼前的人,见他认真专注地回望着自己,没忍住败下了阵来,轻声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道:“你用术法将稻草人扮做船夫,会不会吓到别人?”
还是路过别人家田间的时候顺来的稻草人,也不知道留下一袋子野果人家还会不会计较。
“能吓着谁?来往的游人还是叫卖的贩夫?这条船寒酸到连路边的乞丐都不会多看两眼,谁会去看一个穿得破烂的船夫。”司淮似乎心情颇好,说话时嘴角微微扬着,带了几分不经意的散漫,染着笑意的目光慢慢从他的脸上移到了他手上的杯子里。
茶杯是素雅的白色,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船上没有茶叶和烹茶的器具,只能从壶里倒一杯凉水,用内力温了给他。
吾念从他过分乖顺的笑里看出了几分蹊跷,晃了晃杯里的清水,佯作要喝的模样凑到鼻尖嗅了一下,一股淡淡清冽酒香不遮不掩地散了开来,带着丝丝香甜的桃花味。
“你又往我水里掺酒了?”吾念觑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像极了他年少无忧的时候,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司淮全然没有做坏事被当场撞破后该有的惊慌和悔悟,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冲他眨了一下眼睛,压低了说道:“这杯子我刚刚喝过,大师你喝不喝?”
“我……”吾念被他靠得有些近的气息乱了一会儿心神,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鬼使神差地喝完了那杯掺了酒的水,只得生硬地岔开了话头,问道:“现下还不到桃花盛开的季节,你从哪儿沽的桃花酒?”
“不是桃花酒。”司淮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摇了摇,“此酒名为‘金风玉露’,用十数种味淡的原料作酿,金秋十月埋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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