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宫婢的左胸。
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一幕惊险刺激场面的几个东宫内侍此刻就围在一起,一面打听那个宫婢是否还活着,一面各自猜测这次暗杀的幕后主使会是谁。
徐怀正巧经过,听到这些话,立刻开口训斥:“这种事也是你们几个能背后议论的?简直该死!”
徐怀是太子殿下的近侍,管着东宫一众内监,颇得太子殿下的信任。
几个内侍没有想到这话竟然会被他听到,个个吓的面如土色,立刻跪下来求徐总管饶命。
命是可以饶,这活罪却不能不受。不然东宫众人往后都如他们这般,什么事都敢在背后妄议,传出去岂不要说他们东宫说话行事不够严谨?
于是徐怀叫来两个侍卫,压着这几个人下去各打三十棍以儆效尤,自己则继续往前走。
等进了殿内,就看到太子李承策正坐在书案后面的圈椅中,手中拿了朱笔在批阅一封奏疏。
当今熙宁帝虽依然在位,但七年前自张贵妃仙逝后他就无心政事,一心修道。五年前更是叫人在城外的紫阳山上另修了一座宫殿,待宫殿落成之日,一纸圣旨颁下,晓谕朝野太子监国,自己则搬到山上一心闭关修行。
所以李承策现今虽然名为太子,但实则与皇帝无异,朝中的一概大事皆由他处置。
徐怀见李承策在忙,不敢打扰,屏息静息的躬身站在一旁。
他进殿的脚步虽轻,李承策却也听到了。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将手边高高摞起的一叠奏疏都批阅好,将手中的翠毫笔搁在青玉笔架上,他才抬起头来。
整个大景朝都知道太子殿下生了一副好相貌。俊眉修目,面如冠玉,更难得的是他身上雍容雅致的气质。想来即便穿了粗衣布衫,依然不减他半分清贵之气。
更何况他现在身上穿的白袍是用最好的云缎做成,领口袖口的云纹皆以金线绣就,在殿中莹煌烛火的映照下隐隐暗光流动,越发的叫人不敢直视了。
至少徐怀便是如此。
看李承策一眼,即刻低下头,从身后小内监的手中接过黑漆托盘——上面放着一条叠的整整齐齐,刚绞好的松江细棉温热布巾,垂眼走到李承策身前,恭敬的弯腰躬身,双手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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