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心跳的快慢都能控制到一起。那是谢风华第一次理解什么叫心心相印,从本质上,这个词无关爱情,无关欲望,只关乎在某些时刻,两个不同的人彼此之间朝向对方毫无保留,完全打开。
她一转头,就能看到唐贞微微地朝她笑,笑容剔透晶莹,犹如凝结在草叶尖顶的露水。
这个微笑看见的时候有多美,日后就被忆起,就有多令人措手不及。
她们曾互相开玩笑说后事只能托付给对方,因为只有对方信得过。可真到死别的时候,唐贞却能狠下心来,一句交代的话都没有,转头就毅然决然从 20 层楼上跳下去。
这种事,就算过多少年也过不去,每逢想起,心底依然横贯着一个经久不愈的伤口。
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响,灯亮了,室内一片光明。
谢风华回头,看见她爸老谢同志披着件开衫毛衣走出来,问:“看什么呢,怎么不开灯?”
谢风华把相框放好,说:“找云南白药呢,您给放哪了?”
“这不药箱里吗,”老谢走过来,帮她把药箱接过了打开,找出里头的云南白药递过去,“哪受伤了?坐下我看看。”
谢风华坐到一旁椅子上,拉高裤腿给她爸看脚踝:“这,也没什么,就崴了一下。”
老谢仔细捏了捏,确定只是轻微红肿,于是漫不经心拿起云南白药随便喷了两下,还教育她:“小谢同志,别因为当了个小官就飘啊,业务能力不能丢,办案时身手不行等于连累别人,知道吗?”
“知道了。”谢风华翻了白眼,“我说您一老同志别见天逮着点小事上纲上线行不行,谁说我业务能力下降了,我这是见义勇为。”
“见什么义勇什么为?支援分局都是你该做的。”
“我不是说那个,是刚才在楼下见义勇为。”
“哦?”老谢感兴趣了,“大院里进贼了?这什么贼这么傻大胆,公安局宿舍也敢硬闯?”
“不是贼,”谢风华小声说,“是范文博,在大院门口欺负庄晓岩被我撞见了,那我还不得趁机踹两脚啊。”
“嗬,真出息啊,”老谢一脸嫌弃,“就他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怂样,踹两脚倒把你的脚给崴了,得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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