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明振带着律师这一职业惯有的油滑和难缠,笑眯眯地说:“我当然没权下这个结论,只是从我的职业素养出发就事论事而已,您看,我的当事人庄晓岩长期遭遇家暴这是确凿无疑的吧?三更半夜,一个被施以暴力的弱女子与施暴的丈夫在高架桥起了冲突,是什么原因迫使她反抗?如果不是生命受到威胁,她哪来的爆发力?反过来,人已然受到生命威胁了,按照法律规定,她得享有无限防卫权吧,再者说了,她本人主观意愿并不是要剥夺范文博的生命权,范文博摔死就是一个意外,没超出正当防卫的范畴……”
老季不耐烦了,喝道:“少废话,你当这是你家呢,还有完没完,再啰嗦我先算你阻碍警察办案。”
周明振手一摊,笑说:“季警官,瞧您这话说的,法律可得用来保护守法公民,不能用来保护罪犯啊。”
老季正要动怒,谢风华拦住他,微笑说:“但庄晓岩这个案子,检察机关完全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解读,范文博虽有伤害意图,却没有达到严重危害庄晓岩人身安全的程度,且危害后果尚未发生,所以庄晓岩推范文博下桥不属于正当防卫,而是蓄意,这种先例不是没有,周律师专业人士,想必看过的案例比我多。”
周明振脸上面具一样的笑容终于浮现了一丝裂纹,他瞳孔微缩,愣了几秒,换了一种口吻,恳切地说:“谢警官,晓岩是受害者,她真的过得太苦了,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个噩梦,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她走进另一个噩梦吗?”
谢风华直视着他,温和地说:“周律师,你先别着急,庄晓岩是不是正当防卫,季警官他们是需要点时间才能找出确凿证据,你说是不是?”
她表现得就如一位可靠又善解人意的jiejie,就连周明振这样精于世故的人都没法说不是。
不仅如此,谢风华还更进一步,用熟人口吻亲切地说:“小周啊,你刚叫我一声姐,那我也不怕跟你讲句大白话,就算我现在当你说得在理,说服季警官同意你把庄晓岩领回去,但明天检察机关只要发现案情中有一丁点疑问,照样能随时把她关押提审,案子一旦走了公诉,就算一审胜诉,晓岩也得在看守所呆个一年半载,这才是何必呢。”
周明振似乎有些呆住,想了想点头说:“您说得对,是我关心则乱。不好意思啊。”
“你这么关心老同学,我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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