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同志,您的觉悟呢?行了,别添乱,有什么感想等我回家,咱们再好好说。”
“谢风华。站住。”
谢风华诧异地停了脚步,在她的人生经验中,老谢但凡这么连名带姓喊她都意味着他要不就是真生气了,要不就是接下来的话非比寻常。谢风华站定了,抬头看向自己爸爸,这才发现老谢眼神里全是犹豫和隐忍,还有掩盖不住的忧心忡忡。
“爸,你到底怎么了?”
“你站好了。”
谢风华不明所以,老谢走过来伸手轻轻摸上她的头发,顺着搭到她肩膀上,就如她还是个小姑娘时,做父亲的每回想说点插科打诨以外的正经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时会做的动作。
“闺女,”老谢带着心疼,斟词酌句地说:“还记得你进市局刑侦队报道那天,我跟你说的话吗?”
谢风华审视他脸上的表情,皱眉说:“记得,你说,别脑瓜一热,以为当刑警跟当英雄似的,那是压根不知道这一行的难。”
“刑警会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丑陋,看到普通人意想不到的丑陋和痛苦。”
老谢手扶着她的肩膀,加重力道,声音柔和地接过她的话:“我还说过,你遇到的案子,受害人或犯罪嫌疑人有可能就是你的亲朋好友,你的父母子女,你的爱人,如果这些你都不怕,你才有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刑警,那时候你答应过我,你不怕……”
谢风华脸色慢慢变白,她浑身发冷,盯着父亲,声音干涩,艰难地问:“湖里,找到的残骸是谁?是,是他?”
最后一个字她说得极轻,仿佛生怕说重了,疑问句就变成肯定句,梦魇就成为现实。
她紧张地看着老谢,渴望能从他嘴里听出否定的单音节,然而老谢只是心疼地看着她,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谢风华的心逐渐下沉,像绑上石头慢慢堕入冰冷的深海之中,她其实早已隐约猜到答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可是刑警,在她迄今为止的人生中,也就只做过两件事上违背职业理性的事。唐贞自杀算一个,明明自杀证据齐全,她依然想挖掘出其中不为人知的内幕,仿佛唯有那样才能告慰唐贞,或者说放过自己。
但唐贞已经从高楼上纵身一跃,从某种程度上而言,那也是一种清晰明白的告别。然而李格非的事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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