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可以糊墙了……”
“已经发生的事,不是你的错。”
谢风华几乎要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她很快意识到这句话并不是真的有谁在说话,而是在这一刻突然浮现在她脑海里,像有人往她的意识深处直接塞进来的一个信息,它听起来如此熟悉,温暖又怀念,谢风华想了一会,终于想起了,这是高书南在梦中对她说过的话。
梦里的他仿佛已经预见了今天这一幕,知道她在审讯完庄晓岩后也同样不会放过自己,所以打预防针一样说了这句话。
可这不是谁对谁错的事,谢风华想,有人死了,那不是一个陌生人,那是唐贞。她们一起走过最好的岁月,一起从少女迈入成人,她们曾经也有十年二十年之约,设想过白发苍苍的时候两个老太太依然可以相依相伴。
长达十几年的时间慢慢才攒下来的信赖温情,几乎很少有可能再与其他人产生同样深厚的情谊,然而她却没有察觉唐贞正一点一点被一个男人剥夺生而为人的独立与尊严,没有意识到她的灵魂在爱的名义下被侵蚀到千疮百孔,终于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而她依然调查不出真相,调查出了也无法对照现行法律要那个男人付出同等代价,这其中的愧疚与自责,愤懑与痛苦,完全不是谁对谁错能说清楚。
庄晓岩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的,她无颜去见唐贞。而在此之前,她从没意识到,面对有形犯罪她可以侦察缉拿,但面对无形犯罪她原来束手束脚,没有办法。
谢风华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她借着老季的手站直了,转过头,正看到庄晓岩带着手铐,由几名警察押着走出审讯室。
她再也不复那幅怯弱的小女人模样,背脊挺直,目光平视,看到谢风华时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似乎在嘲弄,又似乎只是单纯想笑一笑。
就在此时,另一间审讯室的门打开,周平山同样带着手铐,在两名警察看守下走了过来。他脸色颓废,在看到庄晓岩的刹那激动了起来,快走两步想上前,被身后的警察立即制止。
“庄晓岩,庄晓岩,庄晓岩……”周平山红了眼,似哭还笑,他脸上表情太过复杂,不甘,愤怒,失落和期盼同时涌现,他并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吼着她的名字,一下又一下。
庄晓岩的目光平静无波,略过他的脸并不停留,仿佛那是一个陌生人,或者连陌生人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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