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回来那天他们先进了陆行川的病房,各方面都收拾得井井有条,什么药是什么时间吃的,什么时间该干什么,该贴条贴条,该记笔记记笔记,总之十分仔细。
余帆怎能不了解自己儿子做事什么德行,一看就知道是吴也做的。
“是吧……”心思被看穿,陆行川索性不装了,话摊开来讲,“孩子终究是长大了,比咱们看得透彻,你知道我本来手术之前没打算告诉你的,是儿子教育我了,说你才是我今后唯一的伴儿,不该瞒你。”
余帆舀汤的手顿了一下。陆行川握住她的手说:“你说人这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呢?我生死关走了一趟才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年轻的时候我认为钱、权、社会地位是最重要的,中年我觉得事业家庭同样重要,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拥有健康,跟一个非他不可的伴儿,才是人生最难得的。”
余帆一度不能理解陆余舟为什么一定要选择那个孩子,小时候她觉得他心智不全识人不清,少年时她认为他年少冲动依然识人不清。后来她的儿子日渐成熟,事业有成,完成了她不曾完成的梦想,她以为他应该看透了,也放下了那些注定不长久的东西,可当她推开病房门,看见两个孩子彼此相视而笑的样子之后,她明白是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