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之前一直在江医大附院任职,退休之后被聘用到省人医。老先生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看着不像是年过花甲的人,他与太太膝下无子,对待学生便如自家的孩子,严苛以外,还多一分父亲的慈爱。
师母是苏州常熟人,这些年虽一直在北方呆着,但说话的调子总还是家乡的那股软糯味儿。有时,楚毅会陪着老师抽根烟,每每被她瞧见,他师母先是笑笑,然后才软声软气地絮叨几句:“少抽点烟吧,以后要遭罪的咧。”
他老师通常摆一摆手:“不听她的,妇道人家。”
他与老师来往颇深,也时常登门拜访。两杯茶,一盘棋,师徒俩能闲坐一下午。
人这辈子会走许多弯路,以至于寻到正路之后,常常迷惑:这些年究竟在忙些什么?老师赐给楚毅一句话,“凡是经历,必有所用。”
楚毅从他老师家出来那会儿,天空飘了点针线似的小雨,老金的电话不时来催,问他几时能到,他回“马上”,随即招来辆车,跟司机报了地名。
到地方差不多快有七点了,北方白昼长,天才刚黑朦。车子七拐八绕,绕进了一个旧胡同,老金家就住这儿。
老金是北市的坐地户,祖上几代都是办厂干实业的,家底颇厚,到他这一辈,大有江河日下之势,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饿不死还能活得挺滋润。
门没栓锁,楚毅直接往里走,刚才电话里咋呼得最起劲的那俩儿,这会儿正客厅里盘腿坐着,打游戏,一人一手cao纵器。
“来了啊。”老金闻见脚步声,回头瞥了眼,游戏里一时落了上风,不免破口骂出:“瞧你丫那cao行,敢抢我人头。”
赵瑞嘿嘿了两声,极为嘚瑟,扯着嗓子拔高了音量:“小顾同学,你梦中情人来了。”
顾旭阳不知从哪儿冲过来,直接上前给了赵瑞一脚:“瞎吼什么,老金,盘他。”他说这话时眼睛里含着笑,然后不经意地将手里的干净毛巾递给楚毅。
楚毅接过来,没做声,三两步走到沙发边坐着,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
“害羞啊。”赵瑞吊儿郎当地说。
顾旭阳又给了他一脚,力道不重,“玩游戏还这么聒噪!”
赵瑞歪扭着身体,扬了扬嘴角:“继续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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