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伸手在我身上摸索着,颤抖着吸气,似疼似冷,不知道在找什么。
老者已从旁边消失,船只、侍从、浮尸和酒宴环境也完全消失。我试着挪动手指,发现渐渐掌握了身体的支配权。坐起来,意识到海面场景已被替换,四周野草旺盛。
我坐在野草地里,画家坐在我对面,一只手停在我的臂肘处,全身痉挛,几乎把肺都呕了出来。
我伸手拍了拍他后背,试图缓解一下他的反胃,说,“别太当回事,幻觉而已。谁都会做噩梦,醒了就过去了。”
其实我在梦里说话很没意义,其余说是劝慰画家,不如说在自言自语。画家睁着昏沉且猩红的眼睛,咽下呕吐的气音,问,“你呢?我听说你要出国。”
我一愣。
出国?出国又是哪一出?
我思忖了一下,说,“我这不想着跟你唠会么,唠完再走。”
梦很稳定,没有要崩塌的痕迹。画家怔视着草地,神色间有些没防备,大概不知道该怎么理解目前现状。片刻后对我说,“别走了吧。”
梦里逻辑并非连贯的,画家已经没有了呕吐的冲动。而我一怔。从我前句话来看,这句“别走了吧”竟像是对我的回应。我无法判断这一刻画家是否真的可以与我交流,没说话。
画家双手用力地揉着脸,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感到非常折磨,又道,“林潇这事算我不对,行么?我给你道歉。别走了吧。”
林潇?
这名字出现,我没有感觉,也没有任何模糊的印象,说明这人应该对我影响不大。不过听画家的意思,他似乎觉得他欠我一个解释。
从我观察画家这段时间里,我总觉得他心中对我有愧,听如今的口吻,倒也证实了这个观点。但画家的梦异常杂乱,与我纠缠之深,绝不仅仅是有愧这么简单。这件事虽然不是我俩最关键的矛盾,但从画家的话来判断,未必不是导火索。或许因为这件事,我决定出国,而我之所以丧命,可能也和出国有关。
我隔了很久,才对画家说,“出不出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们还能做什么。”顿了一下,我斟酌措辞,又道,“如果我说,我是真实存在着的,并非一场幻觉,一场假象,你怎么看?”
画家看着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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