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却不受控地从一侧滑落,很快就浸湿了衣领。
“......xi...a......”他艰难地发出几个连不成完整字句的音节,如苟延残喘的破风箱,全靠最后一点人力药物吊着他的命。
纪玦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垫在他的下巴,冰冷目光如看毫无生气的雕塑般,扫过这具灰白躯体,而后俯//下///身,对上了那双被火苗照得发亮的眼珠:“我来,就是告诉你,你的另外两个儿子,都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纪镇国勉强听见了纪玦这句话,却没听懂——该去的地方?什么是该去的地方?
他大睁着一双被下垂的眼皮几乎盖住一半视线的浑浊眼珠,用尽力气,又颤巍巍地“啊...啊...”叫着,想要问纪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纪玦也不知道是读懂了他疑惑的眼神,还是通过他拼命想要坐起的动作弄懂了什么,淡漠地直起身,又给他换了另外一张纸,这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趴他耳边,低声说:“你何必非要知道,我妈当初没名没分地跟了你,你骗她说一定会娶她,她这才敢未婚先孕把我生下来,以为有了我你就会稍微收敛,殊不知你早已有了两个儿子,而且最不缺的就是肯替你生孩子的女人——而你的那两个好儿子,因为我的存在威胁到了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除掉我和我妈,你觉得,除了监狱,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更适合他们去的好地方?”
纪玦声音不算大,但放在落针可闻的安静房间,依然足够顾桓听清,他紧抿着嘴,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看纪玦冰冷注视着床上行将就木的老人,平静道来从未提及过的过往。
纪镇国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字句,他老了,已经转不动脑子了,那些字眼不足以让他拼凑出纪玦说的真相,却能让他通过仅剩的清醒意识判断纪玦话里的含义——那两个曾被他寄予过厚望、成年后又处心积虑算计过他、害他落到如今地步的亲生儿子,怕是下场不怎么好。
算了,只要还有一个儿子,只要纪家还是他的,那他曾经奋斗了大半生的财产就是有意义的。
想到这儿,纪镇国眼睛重新燃起了希望,流着涎水的颤抖嘴唇又发出了“啊...啊...”的音节,努力转着眼珠,吸引纪玦的注意力。
纪玦却仿佛没有看到,直起身,看向艳阳高照的窗外,远处山峦层叠起伏,叽叽喳喳的燕子挥动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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