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直播间粉丝只见镜头天旋地转,安定以后对着天花板上昏黄的灯晕。弹幕飞过:我们鸡哥又不举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玄拿着GoPro的手安在荀或腰间,另一手则在他背上轻轻拍动,像在给吃太饱的婴儿顺气吐奶:“继续?”
荀或在心里把孟女士批斗了千千万万遍,不情不愿地从季玄怀里站起来,先给自己打个气:“前进!前进!不择手段地前进!”拐角以后是另一条黑到没有底的走廊,尽头一个EXIT,绿色小人被定格在奔跑状态。荀或“咦”,似曾相识。
季玄也说:“那次你丢了学生证……”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荀或福至心灵,“不用逐间找线索,这是太平医院,我们应该直接去太平间。”
四张铁质床架为一排,两两排开盖着白布的尸体。冷白幽光掺着几缕青绿色。
太平间的空调格外强劲,甫踏进就寒颤,仿佛进了冰箱冷冻格。这一点倒是和那夏夜解剖室无法重叠,荀或还清晰记得溽暑燠热,若不是福尔马林气味能驱蚊,他那一通费时地翻找下来,肯定被咬成怂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