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荀或一把勾住季玄的肩膀,高声笑道:“当然可以啊!”
旅馆叫山居春暝。他们的房间在一楼朝山,廊外是密匝匝的树叶,随着低拂微风变换着色调,时而深绿时而银灰。榻榻米格局,案头花几供着一只假桃花,在暖黄灯光下有几分俗艳。
荀或点起暖片,躺在白洁棉被上舒舒服服地伸展着四肢。季玄检查一遍设施全部正常,又开始摆放洗具。
荀或翻了个身拉住他裤腿,叫他别急着整理,来躺下来享受一下这绝美的气氛。
于是他们并肩躺下。深冬早春,桃木窄长而细的叶在风中摇摆。
“真可惜,桃花开的时候我们也要回医院了。”
季玄轻轻嗯了一声。
荀或侧转过身,清澈的瞳仁顺着季玄转折利落的侧脸线条走了一个来回,而后伸手上去,覆住了他的眼睛。
黑暗笼下,季玄听见荀或清润的声音:
“我开花给你听。”
四月天,他说。
“要下过一场毛毛雨,然后日光落定下来,水开始暖了,叶片亮起来,叶脉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