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地贴着枕头。荀或尽力让手轻得像羽毛,抚开季玄紧锁眉心。
然后季玄抓住了他的手。
荀或还未及反应,又听他喃喃梦呓了一个名字。
梦话也能带着这样丰沛的情感吗,还是因季玄生来就是个情感丰富的人,只是惯于掩藏,目下被赤诚的梦境剥去伪装,袒露本身的深情。
荀或趴在床边等季玄醒来,时而发呆时而小睡,想了很多又像什么都没想。
季玄醒时是十一点十六分,照理是个会被荀或鄙视的大懒觉,但看他依旧精神欠佳,荀或戏弄话到嘴边变成:“你昨晚又失眠了?”
季玄应了一声嗯,撑手坐起来。
“你好像从那晚开始一直都睡不好。”
“哪晚?”
荀或的脑袋比季玄早起了几个小时,运转起来难得比他快:“就是一月十三号,我们回老家之前那晚啊。”
季玄沉默当承认。荀或停了停,接着问:“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季玄条件反射地答道。
荀或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爬起来坐好,咬着嘴巴神色很苦恼,像在解决高数压轴难题,还是要限时完成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