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难,乐观的人总是活在当下,荀或只想在这一秒用力去爱,像放烟花时情难自已的亲亲,只有绚烂明亮的花火,没有晦暗不明的往后。
荀或是真的没法百分之百地给出肯定答复,即便是在取回白玉髓戒指的那一刻,他也不如预想兴奋。戒指在掌心很轻,微雕着两个人的姓名缩写,JXXH,承诺很重。他从来长不大,他能否负担起。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这个命题太绝对了,”荀或的膝盖往后挪蹭着,慢吞吞地从床上落了地,“我就这么草率地说我想清楚了,恐怕你也不信吧?”
“那你不要亲我,”季玄肃色道,“这种事,不可以随便对喜欢你的人做。”
“知道了,以后我会自律的,”荀或痛定思痛,将风筒递上前去,“我不会再被你的rou体吸引了,来小鸡宝宝乖,你自己吹头发,别碰到我手啊,你碰一下我都能发//情的。”
“……”
又无法严肃了。
总是这些细节片鳞半爪地堆积起来,使季玄无法信任他的认真。
初二动身回市里,初一时孟朵已摊着荀或的行李箱开始塞东西,见缝插针无孔不入,烧麦鱼蛋水晶饺还有各色水果,明明是市内也能随处买到的食产,但孟朵坚称这不一样。
荀或盯着她用密实袋把食物层层封好,还是不放心:“妈,回头我衣服会沾上味的。”
“哎呀,我哪次不给你弄得齐齐整整,”孟朵拧着眉毛,指着荀或的围巾,“别戴着去吃饭,你这毛织品才容易沾味,回来洗不干的。”
“我知啦,”荀或难得冒了句粤语,转头又和季玄撒娇,“阿玄你陪我落去好唔好啊。”
粤语是种不适合撒娇的语言,每个字的发音听起来都很重,既不轻柔也不缠绵,但从荀或口里出来,却像羽毛尖的绒毛一样挠人,细细痒痒地蹦进耳道。
荀或很少讲粤语,能听但不太能说,因为家中唯一的正宗广东人孟朵上班下班都讲普通话,学校更不提倡方言,荀或没有什么学习的机会。
港粤和广粤有些许分别,陪荀或下楼时季玄被迫着表演了一段港式粤语,先是你好后是吃饭再是早午晚安,末了荀或又兴奋问:“那你的名字用粤语怎么讲?”
发音像普通话的桂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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