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恶,并无所喜,唯有一愿,忘川河旁,得他抚额,温柔待我。
他趴在冷硬的花坛瓷砖上,觉得微薄的意识在渐渐抽离,外头舞狮的动静好像移动过去了,喧闹声消失殆尽。他在最后一刻,又忍不住想林闻起,想的心肝肺腑都在轻微地发疼,他短促地吸了一口凉气,用尽力气把脖子上挂的祖母绿扳指勾出来,当作一种寄托,搁在脑袋边,再费劲地靠过去,用嘴唇贴住。
白岁寒这一生尝过太多的大悲大喜,临到了时,心中竟空空荡荡,只有一片冰冷的混乱。他的思想也摇摇欲坠,想的东西断断续续,此刻的魂魄像在哭泣颤抖。
到底世事无常,浮生难料。
他不信来世,所以只求一个九泉下的须臾温柔。
须臾便好,白岁寒从不贪心。
寂静的路上似乎有急促的脚步声在靠近,不论是谁,索命的也好,救命的也罢,他已经听不见、也不想听见了。
白岁寒不确定地眯着眼睛,不积极抵抗的意识刹那就随着脑袋的钝痛,陷入了一片看不清摸不着的黑暗里。
恰好在这一瞬间,节日里五颜六色的烟花由四面八方冲向云霄,照亮了无数张期待此夜的笑脸。
唱歌的,拍手的,逛街搭讪的,都含着纯洁的笑脸,给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送上了新年祝福。谷蕴真收到了只教过半个月的学生的十几封祝贺信纸,开心地脸都红了。池在给他像模像样地拜年,这姑娘和苏见微穿得红彤彤的,像两个精致的瓷娃娃。
池逾在街道边上给两个小孩子买零食,等得满脸不悦,但脚步没动。不远处,谷蕴真和池在并肩看鱼缸里游动的红白锦鲤,苏见微蹲在鱼缸边上,伸着小手蠢蠢欲动地想摸,卖鱼的老人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想随时阻止。
池在看了一会,笑眯眯地抚手道:“蕴真哥哥,你在我家过了年,可就是我家的人了。”
谷蕴真和她对视两秒钟,越过她的肩膀,又看到远处的池逾举着两个比脑袋还大的棉花糖,表情极为嫌弃地走过来。
“是罢。”谷蕴真摸了摸她的头顶,说:“不过我不会改姓池的。”
池在瞪大圆眼睛,转过身被池逾递了一根棉花糖,她接过来,先看了看池逾,再瞄一眼谷蕴真,纳闷道:“嗯……我以为……蕴真哥哥不是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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