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这个男人,还真是害人不浅啊。”
提到陆不言时,胡离虽是在笑,但双眸一沉,嘴角扯出一抹不愉之色。
胡离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大概就是撮合苏水湄和陆不言。
“你怎么知道我跟言郎……”苏水湄话说一半,立刻便住了嘴。
胡离耳尖的听到“言郎”二字,他原本还一脸闲适的表情猛地一暗,变化明显到连苏水湄都跟着心尖一颤。
先前是胡离表现的太无害,让苏水湄忘记了,这位也曾经是天潢贵胄之子,若前朝不灭,他现在也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
“言郎?叫的真是亲密。”胡离嗤笑一声,眸中有些许怒色。
这怒色不是对着苏水湄的,而是在针对他自己。
胡离清楚自己的性子,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这跟他的出生教育有关,他生来便是太子,父皇也只他一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他的路非常顺畅,以至于当叛军突起,朝廷灭亡之际,他尚觉得自己在梦中。
是孙氏将他救出皇宫,安置于苏州地界。也是孙氏一手撑起赵家偌大家业,支持他抵抗大明,重振孛儿只斤氏。
前几年,他沉浸在朝灭人亡,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恐惧中。那种世界崩塌在眼前,他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至今为止,胡离每想起来,都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撕裂一般。
喉咙已发不出声音,心脏已经痛到麻木,就连无声的呐喊都丧失了力气。
他像一具行尸走rou,他花费了三年的时间从那个由绝望拼凑而出的世界里走出来。